Tuesday, January 27, 2009

新年寄语

daddy说,老美订new year resolution 的传统来源,是指望在新的一年到来之际,赶紧把上一年欠下的债给还了,当然,欠信用卡不算欠。
而吾国的传统呢,是把用旧的岁末赶不及的一脚踹开,迫不急迎接新的一年。

小时一写新年展望就咬笔杆子,你想啊,那时脑子空空,无欲又无求,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需要改变需要追求。等到日子催你赶你,事事措手不及时,终于学会了-- 在快步奔向office时,脑子里迅速过一遍今天要做的事情;下班回家路上,过一遍要做的两菜一汤,葱姜蒜的次序;在周五晚上想想周末要买的东西,有没有多余的时间,可以去那里消遣。。。只有这样,日子才能从容,其实只不过是想在时间之前一点点,有时只需一两分钟。

2008年年底时,我终于做到了上班时间基本不上网,基本的意思是,只溜一眼,三五分钟而已,像俺这么一个意志薄弱,上进心缺失的人,是如何做到的呢,首先当然是对自己很不满意,才有了改进的愿望;其次是工作故意积极主动了一点,老板就很高兴给俺加活,于是就很忙起来,根本没闲时间。

对于来年呢,我真切地希望日子能过得让自己满意,又不要太难为自己:
1。时不常去健身中心溜达溜达,就不订每周几次啦,随意;
2。读几本好的小说,就不订一月一本啦,随意;现在手中有一本2666,看看俺的阅读速度是函函姐姐的几分之一;
3。时不常收拾打扫屋子,维持一定的整洁度,让自己过意得去就好;

没啦。

Thursday, January 22, 2009

表弟

上一次见到表弟,他五岁,喜欢蹲在路边看汽车,喜欢画各式各样的车子,表弟对汽车的喜爱在我们家家喻户晓。表弟生性较为腼腆,说话低声,总有一点害羞的表情,为此我总喜欢逗他,上次见面很多细节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,从他家出来,他摔了一跤,我弯下身子给他拍裤子上的灰,他背过身不让我看,说衣服脏了,不好意思。家里的客人来了,有点腼腆的表弟会人来疯,兴奋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,咯咯直笑,客人走了,也不去送客,一个人关在房子里,蒙着被子流眼泪。

这次见到他,已是大三的学生,一米八好几的个头,这下我只好跳起来拍他的头,他还是十五年前的样子,有点腼腆,说话低声,依然喜欢汽车,这次来底特律展出他设计的概念车Nebula,顺路来西雅图看他表姐,我问他,还记得小时候见过我吗,他说知道有这么回事,但是不记得具体的了。我送给他一个32G的iTouch,虽然以前不曾玩过苹果的产品,但是表弟就像见到老朋友,当即熟门熟路的setup, 下载了一些application, 其中一个是打火机,我挑了一张黑桃A的外壳,然后我们俩看着屏幕上的黑桃A,捉摸怎么打开它,略一沉吟,表弟拿着iPod一甩,就像甩开打火机的动作,打火机打开了,露出了打火石的齿轮,我俩同时惊喜地叫了起来,开心地笑了,再拨一下那个齿轮,蓝色渐至橘黄的火苗就跳出来了,晃动iPod,火苗摇曳生姿,虽然我也在sensor组混,依然惊叹不已,表弟说如果是iPhone,你还可以把火苗吹灭。

再过三个小时,他就要登机回国了,这次我们在一起又玩了三天,在space needle 上发呆,看血红的夕阳沉入水中,看脚下的城市灯光渐次亮起。

Thursday, January 15, 2009

哈得逊敢死队

怀念两个人

人说夫妻同命,一方薨了,没病没灾的另一方必在某个特别的日子追随其而去。
有这么一对冤家,30年来,大家喜欢把他们相提并论;
傲气的那位总是嘲笑另一位的土,但是只许他说,别人是没这个资格的;
2007年,他们两个人还并坐在同一舞台上;
2008年一月,一个光荣退休,自我流放到非洲;
2009年一月,剩下的另一个宣告病休,在罹患胰腺癌多年之后;
贵界将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平淡无卦。

Wednesday, January 14, 2009

01/04/2009

大雪,深夜赶回家,第二天雪就融了,后院的水仙花竟已出芽,有2-5公分高,似乎比往年来得早,天空也是不容置疑的春天的模样。

Tuesday, January 13, 2009

关于上帝 关于幸福

最近函函就“上帝到底存不存在”的问题开始了讨论,在这里我想说说我的想法,但最终函函你得自己思考拿主意。

函函,你读过一些哲学命题的讨论,知道对问题的思考可以从好几个方面着手。

首先对于上帝,穷尽全人类的智慧都没能证明其存在或不存在,你我也没有这个能力,知道是不可为的事情,我们还是少花费时间精力,不是说不要思考,而是知难,有时候我们得退,希望这不是世故的说法(我倒是希望你能认为这其实是一种智慧)。

退一步,假设知道答案,你确切知道上帝存在与否,你会因此而改变你目前的根本观点和为人处世的态度吗?你会因为上帝不存在而去做不义的事吗?因为上帝不存在而悲观厌世,挥霍无度吗,你会不再七点钟起床上学吗?那样做姑且不论遭受处罚的可能,做这些事并不能给你带来更多更持久的快乐和幸福,在你年青的心智,我想它会认同这一点,并且认同人是应该追求幸福的(等你哪一天开始怀疑幸福的意义了,我们再议)。

世界上有没有这么一种东西,在你无法确认它之前,你必须先信任它,依赖它。有的。比如,一个男孩喜欢上了一个女孩,他是跟她结婚承诺一生呢,还是先考证这考证那,用各种理论和事实来证明这段未来的婚姻一定美满如意呢?女孩肯定会不满意男孩的不信任,这样的关系当然不会有结果的。幸福的家庭的开始都是基于对彼此对未来的信任和希望,除了这些,还能是什么呢?信仰,也是如此,它始于希望,始于一个美好的希望,你不可能先证明再实施,再说这样做即便行得通,你先确认了上帝的存在,然后你敬畏信靠他,那不成了买卖婚姻了么?

再退一步,等有一天你终于知道圣诞老人和tooth fairy的真相时,你会愤怒吗?你会觉得受糊弄了吗?你不会的,他们曾经给你带来很多美好快乐的时光,若没有他们,你的童年将失去多少可供你在未来岁月中咀嚼回味的糖果,相信你会把他们再带给你的孩子。信仰,在怯弱时给你力量,无助时给你依靠,愤懑时给你温暖,它陪伴你一生护佑你一生,它真真实实的做着你认为信仰应该做到的一切,你能说它不真实吗?精神世界跟可以触摸的物质世界是同等真实的,这,甚至在动物世界里也如此。这里顺带提醒一下,上帝他老人家可不是圣诞老人,不是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,这个以后若有需要,再议。

暂先说到这里吧。

Saturday, January 10, 2009

刘姥姥被自鸣钟赫了一跳

刚才daddy跟我说,他刚在网上看到,原来在Mickey Mouse's Penthouse住一晚是A year of million dreams 中的top dream. Disneyland 每年给出1百万个freebies, 不过人家可没那么俗气,人家管这叫dream. 看看这枚Michelle Kwan作的_广告_就知道了。
而我们在里面住了两晚。并且Penthouse 这枚dream只发生在12月。
所以还是有必要记上一笔的。

在Disneyland hotel check-in 时,站柜台的小姑娘查完电脑,淡定的跟我说,it's a suite in Dream Tower. 我也很淡定地接过钥匙卡礼貌的谢过。

到了Dream Tower 11层顶楼,开始找我们的门牌号码,走了一轮,居然没有找到,一向不惮异想天开的daddy提示,会不会是刚才经过的penthouse?当我们经过那个特别的黑色的双门时,我只看到上面挂着枚铜牌写着“Mickey Mouse's Penthouse",心里只转了一个念头,penthouse 是啥俺是知道的,不过跟咱没关系,所以也没费神去看门牌。

那就再折回去看看门牌吧,还真是我们的房间号,函函把卡插进去,我一推,门还真开了。

然后我开始致电亲朋挚友。俺的首席咨询官首先assure俺这是free update. 嗯,应该叫 free dream come to true.

没有这些个背景,怎能体会巨大的幸福呢。
函函最喜欢桑拿密室般的淋浴室,水,从天花板上,从墙壁上射出来。让我想起阿甘说越南的雨,有从上往下的,有从下往上的,有左边来的,有右边来的,有竖着的,有横着的,有前面来的,有背后来的。

可惜忙着赶去Disneyland 玩耍,居然没发现两处重大机关:照衣镜前站一站,米老鼠像就会显现出来,还会跟你说话,可是,again, 那么忙,哪有时间对镜贴花黄呢;另一处是浴室的镜子里有电视,daddy看到台上的遥控器,捉摸了老半天愣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。
唉,当大饼砸到你时,你却总是没能准备好来迎接它。

看照片吧。
姐妹俩的卧室

端庄的函函姐姐

姐妹俩的bathroom

吧台

帝国的缔造者,占据了书桌前一整面墙,应该是手绘的吧。

再来个pose

主浴室,左边是3D淋浴,右边的镜子里有电视,就是这个台子上的遥控器折磨了吾家daddy达好几分钟之久。

兰花花

回说姥姥在园子里住了两宿,寻思着这园子整的倒是金贵,可惜诺大一园子只带了板儿瓶儿,未免冷清了点,那餐桌边的八把太师椅竟还忘了去坐上一屁股呐。

Friday, January 9, 2009

写给2009

不经过煎熬是没法体会简单的道理。

我们打很小就开始给自己的一生赋予这样那样或近或远的意义,似乎没有了这些意义,人生将变得十分可怕。于是,给自己造了很多的理想,立了很大的目标,以为这样,一生才不会枉然。

海子的诗依然是那句“劈柴喂马”打动我,“劈柴喂马/关心粮食和蔬菜”,幸福如此简单,却又如此踏实,但是没有曾经沧海,又怎能体会到,更不用说满足于,这种简单的幸福?

最近,函函姐姐似乎身心愉快得很,我想不过就是没有了积压的projects,每日里吃吃喝喝,在学校学学玩玩,回到家把功课顺顺当当做完,这样的日子对函函来说就是劈柴和喂马了。虽然妹妹也过着一样的日子,但是没有前一阵子在功课中挣扎的经历,妹妹怎能感受到姐姐的那种幸福呢?

今年的一月一号,我行驶在7个车道的5号高速加州境内,一边是春暖花开的太平洋,一边是风吹草低的小山峦,日头蒙蒙没有夏日的艳丽,未来岁月如同前面不断延伸的宽阔路面舒展在我的眼前,它是前所未有的静好。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终于扔掉了很多的“意义”,回到了粮食和蔬菜。日子如果能像时间一样不快一秒也不慢一秒从容的静静逝去,不就是幸福本身吗?

如诉

一日,肯定是妹妹淘气先或是没有立即去做我要她做的事,于是我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两下。
第一,是拍,造句,“拍拍肩膀上的灰尘”;
第二,是两下。
刚刚还闲庭游荡的妹妹立刻就焉了。
后来七七八八的过了一宿不提。

翌日清早,妹妹前来诉状:last night when you hit me, there was a tiny tear at corner of my eye. I tried to stay still but it fell off on my pillow.
莺音哽哽,花容楚楚。
即便如此,妈妈坚强的挺住了,没有认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