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鸡其实不怎么好吃,不管你怎么烤,火鸡烤不出海鲜来。但是明年,我可能还是会烤的。
初来乍到时,对别人的节没感觉,又把自己的节日给丢了,每逢 holiday 街道清冷,我便失了魂似的。“独在异乡为异客”,诗人所在的“异乡”还过着跟他一样的节呢,所以我是没法同情他的。
后来函函上 pre-school 了,节前总是抱回家来一只火鸡,画的或做的,一年一个样,决不雷同。小孩子家本来就喜欢过节,再这么一折腾,更是热烈地向往着。
于是做爹妈的,只好依葫芦画瓢的应景,但心里仍是没着没落的。
今天一大早,便开始整这只20磅的大鸟。等开始烤时,函函也下楼来了。
清早的凉气慢慢被熏走了,蒸腾出过年的味道。鼻子一向灵敏的函函也活跃起来,绕着厨房中央的“岛”开始转圈子,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。平时爱看书的函函似乎这时候也坐不住了,转了几圈后,又到客厅溜达了一会儿,后来索性坐到钢琴旁,贝多芬,巴赫便铿锵有力欢快地流淌着。看来小蹄子心情不错,估计是昨晚睡得好的缘故。一旁忙活的我,心情也好将起来 -- 昨晚两猫“喵呜”了小半宿。
屋外连绵的下着细雨,天阴阴的,我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。妹妹呆在书房热衷于她的涂鸦,姐姐在我身旁转悠,“噢,妈妈,我就是喜欢过节!”语气居然颇为激动。
中午饭一顿汤汤水水的面条便打发了。
等到桌子张开,雪白的餐具摆上,客人进门来,6个小孩,2只猫,便呼啦一会楼上,呼啦一会楼下,函函是最大的,时不时传来她夸张的嘎嘎笑声,有点 silly 的说。再等到6张小脸红扑扑了,炉膛里的火鸡也通体油光发亮,显出好看的时髦的古铜色皮肤,Thanksgiving Dinner 就始开吃了。
火鸡还是不怎么好吃,不管你怎么烤,火鸡还是火鸡。但明年还是要烤的,并且要好好用点心思烤点甜点。
为了一屋子的明亮热闹;为了哄着甜蜜的小嘴更甜蜜。
再说啦,到年底了,感个恩也是应该的,否则让人说,忘了这个负了那个的。
1 comment:
确实是相当的鲁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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